Horus

愿与【对人物理解相似的撒加同好】和可求同存异者交流。若需艾撒文包请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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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撒】心魔(上)

阅读顺序:

情劫(上)-情劫(中)-心魔(上)-心魔(中)-心魔(下)-情劫(下)

揭秘篇:梦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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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长篇故事人设【完全不同】。如果说写塔尔塔罗斯情人是花大块时间的脑力消耗活动(还在写),那么这篇就是闲暇时候开脑洞凑出来的。作者性格放飞,写文风格是从本世纪初穿越过来的,人物关系雷暴多,敬请洁癖党、重人物待遇比较者、小甜饼爱好者避雷。


本文灵感相关电影:异度空间、致命ID、穆赫兰道

本文灵感相关音乐:Because of you——Kelly Clarkson





(一)The Depression(抑郁)

撒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自杀呢?

艾俄洛斯始终搞不懂。


那明明是非常平常的一天。

那天早上阳光暖暖的,艾俄洛斯在饭桌上最后一次排演着那份准备了几个月的项目汇报,撒加则做好了两个人的早餐端上来。

艾俄洛斯记得他肩上微卷的发梢在和煦的微风中翘起,他给烤得焦黄的面包薄薄地涂上一层酸甜的苹果酱,他在门口帮自己整理领子时还微笑着说今晚回家有礼物相送——撒加从来喜欢给人准备小礼物,从大学时代他们初次相遇开始。

那双湛蓝的眼睛清澈而深邃,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以至于艾俄洛斯在报告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收到爱人死讯的时候,还以为是诈骗或者恶作剧电话。

差两个星期,他们就牵手十年了。一个月前,艾俄洛斯终于说服了一直对同性关系抱有成见的父母和弟弟一家,他们将邀请撒加一起到亚特兰大的老房子一起过圣诞节。艾欧里亚的小儿子把请柬都写好装在信封里了,就等麦迪逊广场花园餐厅的晚餐上送给他了。

可惜这份礼物永远没机会送出了。

对面大楼的监控录像显示,撒加是一个人走到楼顶的。

艾俄洛斯呆呆地看着监控录像里爱人最后的影像,宛若沉入梦境一般。撒加穿着早上的那件白色衬衫,从容地走上天台,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似乎望了望天空,却没有犹豫,就这样径直地跳了下去。

110层。


撒加自杀的原因,没有任何线索。

职业操盘手是一份压力很大的工作,但是撒加从来都调节得很好。

他账户里的资金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甚至近来还小赚了几笔。


撒加的同事在葬礼后的一周把他办公室的东西寄给了艾俄洛斯。

大学时代的合影,出差时寄给他的明信片,旅行时候一起看的日出云海……艾俄洛斯望着满满的箱子,猛然发现泪水已打湿了衣襟——去年生日撒加送自己的正装衬衫,这才是第二次穿。

然而艾俄洛斯在整理时发现,箱底竟然有几瓶处方药,都是治疗失眠和抑制情绪的。

——并没有留意过,撒加一直在和抑郁症作斗争,艾俄洛斯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真是个不合格的恋人。


是补偿也好,是悔恨也好,或许仅仅为了化解悲痛,艾俄洛斯几乎把自己变成了抑郁症研究专家,病症表现和治疗办法…甚至神经通路和药理的相关论文,他都反复读了很多遍。

并非所有的病人都表现得悲痛消沉,社会功能丧失。

一些人表面笑得灿烂,表现得风淡云轻,但内心已经腐烂崩坏了。

几乎所有病人,都曾经向信任的人求助过,但并非所有结局都是美好的。

也许他曾经向自己表达过,艾俄洛斯想,但自己近来事业遇到瓶颈,始终没有留意。

撒加的朋友很多,但真正能走进他内心的人,却几乎没有。他和弟弟出生后不久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很小时候就被不同的家庭收养。他说自己后来还被弃养过好几次,换过好几任监护人的时候,是笑着说的,还调侃自己名前应该有很多姓氏才对。

“没关系,我不介意加上我的。”这是艾俄洛斯大学时代的表白。

曾经发誓给他一个家,甚至不惜一度和家人断绝关系,私奔一般来到另一个城市…可惜最终,两个人还是没能走到最后。



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山脚下的紫阳花带着雨露绽放着。艾俄洛斯独自一人将一束纯白的马蹄莲放在久违的墓碑前。

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失魂落魄的艾俄洛斯看完那段录像带回到家中,桌上一束扎好的马蹄莲伴着金色的晨光静静躺在桌上——那是撒加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那天说好的,回来有小礼物相送。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如梦似幻。

仿佛只过了一小会儿。


“…公司又提议把我调到加州总部,这次给的是我入职时梦寐以求的职位。可是我不想离你那么远…很愚蠢吧,你会笑我吗?”

艾俄洛斯对着墓碑喃喃自语,周围风声萧萧,只剩黑色雨伞下孤零零的倒影。

“加隆上周末结婚了,虽然你们只见过几面,但我还是被邀请去费城参加他的婚礼了。”艾俄洛斯顿了顿,试图露出一点笑容。“新娘活泼又漂亮,加隆的西装笔挺,他说,不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艾俄洛斯说了一半声音就变了,只能苦笑着停了下来擦擦脸。

“…其实,听加隆念出这段结婚誓词的时候,我很丢人地一下就不行了。我哭得一塌糊涂,被加隆的朋友扶出了门口…”艾俄洛狼狈地笑着,肩上的雨伞晃了晃,又有几滴雨水飘进他的眼睛。

“你说过你不喜欢仪式的,可我脑中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想象你在我身边宣誓的样子…对不起。”黑色的雨伞垂了下来,带着温度手指抚摸着石碑上曾经鲜活的名字,水滴落下,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我是曾经说过,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可是,可是明明我们也说好了,你不能比我先死的,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啊,撒加…”

曾经说好过,即使一个人先离开,另一个人要笑着开始新的生活,甚至要比以前过得更好…

三年前的撒加没做到,而三年了,艾俄洛斯也没有。

不远处的草丛发出细微的声响,一只黑色的小猫探了探头,迅速消失在墓碑的阴影里。


ps:Eleven Madison Park位于纽约的麦迪逊广场,米其林三星餐厅,是曼哈顿最受欢迎的餐厅之一。因为疫情原因,餐厅已经停业15个月,即将于2021年6月重开(餐厅没有付广告费,是作者喜欢吃😋)



(二)The Black Cat(黑猫)

“开始新的生活吧,我想他不会怪你的。”回到家中,还在蜜月里的加隆打电话来劝他。

艾俄洛斯答应着,放下电话却摇着头叹了口气。

撒加的墓碑,在他一年之后,就几乎没有人再来了。他渐渐淡出了很多人的记忆,大家开始了新的生活。可是,如果艾俄洛斯也移步了,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了。

艾俄洛斯做不到。


时间还不太晚,艾俄洛斯便决定到附近走走。

雨雾如珠帘,将这座繁忙的城市冲刷得朦胧缥缈,记忆却在这沙沙的雨声中愈发清晰鲜亮。

街边的一棵大橡树下放着一个湿了一半的纸盒子,一只小黑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概是,被主人遗弃了吧。

如果猫咪的品种足够好或者足够好看,是不会轻易被丢掉的。艾俄洛斯走过去,发现它有着红色的眼睛,看上去确实不够好看。

但是纽约的冬天很冷,被冷雨打湿了毛,它可能会冻死的。

这种时候丢掉宠物,它的主人可真是残忍。

当年艾俄洛斯调侃说撒加就像一只漂亮的猫,会自动寻找最暖和的地方窝着。“是吗,你也可以再养别的猫。”撒加眼皮都没抬,靠在他的肩膀上半睡半醒地翻着书。冬日的夜晚寒风萧瑟,爱人的怀抱却是那样温暖,那时的艾俄洛斯以为,他们还有很多这样漫长却安宁的夜晚。可惜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只剩风声雨声,昔日爱人已是阴阳两隔。

也许,养猫这件事,撒加是会同意的吧。


用干燥温暖的大毛巾裹着它的时候,艾俄洛斯觉得还是尽快吹干它为好。不过想起小时候邻居家小猫被吹风机的声音吓得不行的样子,艾俄洛斯还是决定拿一条厚一点的小毛巾,一点一点地把它放在手心里擦干。

它表现得安静而顺从,也就偶尔向着暖水袋的位置凑凑,喂它牛奶的时候也讨好一般地只发出微小的声音。

大概是怕再被丢出去吧。

明天给它买点猫粮,弄个窝吧,没有养过猫的艾俄洛斯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还是问问同事注意事项比较好。艾俄洛斯一边洗澡一边思考着,或许问问艾欧里亚也可以。

洗漱完毕,发现它已经在角落电暖炉附近的地毯上团成了一个团睡着了。

果然,猫咪总能找到最暖和的地方窝着。



“它总是把自己弄得很干净,并且很快学会了到固定地方上厕所和睡觉,也知道在我工作的时候安静地伏在一边不打扰。”艾欧里亚听哥哥讲这些的时候,语气特别轻快,即使隔着电话线,也能感受到那边的眉飞色舞。“它会偶尔用小脑袋来蹭蹭我,就像一个温暖的小毛团,要不是你提醒,我早就把它卷在被子里了。”

“也许,这也是开始新生活的一种方式。”艾欧里亚在电话的另一边说道,他曾经劝过哥哥去尝试约会,但都被哥哥以“没有心情”否决了。

“猫咪的智商相当于三岁的小孩。”艾俄洛斯隔壁桌的女同事一直对这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小猫表示出了很大兴趣,但看过它的照片之后却撇撇嘴:“我家乡那边,黑猫意味着不吉利,黑毛红眼就更是…如果会带来厄运的话,还是丢掉吧。”

“没想到读过大学的新时代女性也那么迷信呀。”艾俄洛斯打趣说道。“把它抱进家门的那天,我就对它说过,从此这里就是它的家了,哪有把家人赶出门的道理?”

“读过小学就知道猫听不懂人话的。”女同事咯咯笑着。“猫和人的约定怎么能算事呢?”

“是啊,而且猫咪养不熟的。”对面的男同事也加入了对话。“你养猫的话,一定记得关好窗户,这种小家伙对世界充满好奇得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掉了。”

“还好我家在二层,不存在摔死的选项。”艾俄洛斯笑着给自己来了一杯速溶咖啡。


这天艾俄洛斯回家很晚。

本来和艾欧里亚约好了吃晚饭,但发现同席的还有一个对自己颇有兴趣的金发姑娘后,艾俄洛斯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对不起,我以为你其实可以…我记得你中学时候交过女朋友的。”艾欧里亚在送走姑娘之后和哥哥道歉。

“不是取向的问题,艾欧里亚。撒加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是活着还是死了,也不重要么?艾欧里亚张张嘴,还是咽回去了这句话,换成了:“我知道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半小时的车程,艾俄洛斯开了两小时。当他头脑混乱地开门进入房间挂好衣服的时候,他瞬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是关了灯的。

房间里有人!

艾俄洛斯手心竟然开始冒汗,如果对方持枪,那自己已经暴露了,等等,那样的话自己现在也许应该已经去见撒加了。所以,好像并没有…

客厅的抽屉里有一把枪,艾俄洛斯记得进家门的时候望了一眼,客厅并没有被翻动过。

艾俄洛斯迅速扑过去打开抽屉,抄起枪对准前方的沙发。

沙发上的人一脸惊讶地望着艾俄洛斯,显然是看到了他之前的一连串动作。

那人穿着睡衣,有着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却长着和撒加一模一样的脸。



(三)The Lost(迷失)

两人身高似乎相近,要打起架来未必谁更有优势,但是这次,艾俄洛斯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年了,这个房间的一切摆设一直没有变过,始终停留在撒加离开的那天…这个人怎么能…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了起来。

艾俄洛斯冲上去,却并没有开枪。

刷的一下,两人都愣住了。


被扯开掉落下来的,是他黑色的睡衣,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你变态啊!”那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发展,甚至有点吓到了的样子。“…你,你不要过来啊。”他竟然比房间的主人更惊讶,躲到一边俯下身去,准备捡起衣服。

“不许动。”冰冷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他的动作停住了。“不许,你碰他的衣服!”艾俄洛斯一字一句,他不希望撒加的东西被陌生人碰,哪怕和他长得很像也不行。“换上你的衣服。”艾俄洛斯表情冰冷,仿佛一只凶恶的豹子。

“…我没有衣服。”对方的语气里并没有畏惧感。

艾俄洛斯的表情却有点崩坏了,如果是附近的流浪汉的话,就这样闯进自己家未免有些太嚣张了些。公寓的门卫莫非是睡着了,有人裸奔进来都不知道。

“你怎么进的我的家?”

“是你带我进来的,你让我睡在这的。”对方的表情和语气好像只在陈述一个平常事实,可他叙述的内容却太不平常。

开什么国际玩笑,太离谱了。“停,你的故事我不想听,穿上衣服,现在。”艾俄洛斯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扔给他。

“…是你问我的…”他迅速地披上了衬衫,又低头把裤子穿好,坦然地看着艾俄洛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艾俄洛斯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火气,把一双鞋子扔过去,差点砸到他。“快点穿上!”

他有点困惑地点点头,捡起那双鞋穿上。

“现在,离开我的家。”

“…你,让我离开家…?”他握着鞋带,抬头看着艾俄洛斯,似乎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

“是的,你才是变态,快滚。”

他一下愣住了,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来,艾俄洛斯已经揪着他的手臂,将他拽出了房门。

“下次胆敢进我家,你会吃到一梭子枪子!”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长着一张和撒加太像的脸,以致于没有动手揍他。其实艾俄洛斯加入附近的搏击俱乐部已经两年了,忙碌的工作之余,只有淋漓的汗水和真实的痛感,他才能暂时忘记,爱人已天人永隔的悲伤。

这个街区治安一直很一般,但流浪汉竟然会跑进公寓里来了,好在物品几乎都没有动过。这间房子曾经是自己和撒加一起选的,即使升职加薪后,艾俄洛斯也舍不得卖掉房子搬走,即使知道撒加再也不会回来了。

又陷入了回忆,艾俄洛斯自嘲地笑笑,准备给自己来一杯威士忌。

卧室里空荡荡的,窗子大大地敞开着,艾俄洛斯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猫不见了。

不在卧室,不在洗手间,不在厨房,不在客厅,也不在阳台。

难不成因为那个私闯民宅的家伙…

混蛋。

二层摔下去应该不会死掉,艾俄洛斯盯着楼下的花园,没有任何迹象。


门铃突然响了。

艾俄洛斯打开门。

“…别赶我走,艾俄洛斯,求求你。”竟然是刚才那个家伙,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我有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他低着头倚着门廊,伸伸手又缩了回去,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艾俄洛斯抬起手亮了亮手中的枪。“最后说一遍,这里不是你家,快滚。”

“啊对不起…”他的眼泪刷一下流下来,哽咽着抬起空空的手,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艾俄洛斯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但是下一秒还是死死地关上了门。

怎么会把流浪汉的脸看成撒加的,一定是自己昏头了。

撒加已经去世三年了,更何况,他也没染过黑头发。


第二天早上,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艾俄洛斯家门口。

第二天下午,附近的墙上贴上了寻猫启示。

第三天晚上,艾俄洛斯便找回了猫。

“我看到了你贴的告示,就给你门上留了便条。它被花园角落里的捕兽夹夹住了,你来看看吧。”公寓楼下的管理员带艾俄洛斯来到了花园的角落。

“谢天谢地,以后不许乱跑了。”艾俄洛斯看到一身是泥的小猫,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把捕兽夹拿开,用大围巾把它包裹起来。

“主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早上别人靠近它的时候,它又是咬又是挠的…”管理员小伙摇摇头。

它还在流血,看样子挺没精神的样子,得带它去医院看看了。

那个流浪汉真可恶!


“骨头没有断,被困住之后它几乎没有挣扎,很聪明的选择。”宠物医院的医生顺便检查了一番,小猫的身体并无大碍。“几天以后伤口就不会影响活动了。”

“它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艾俄洛斯抱着异常安静的小猫,担心地说。“我同事说她家的猫换新环境都会应激什么的,而它可能,是从二层阳台掉了下去了…”

“它蛮皮实的,可能只是受伤和累了。”医生笑笑。“您说的都是布偶、加菲那样精致名猫的毛病,一般的小猫可生不起那种富贵病。”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艾俄洛斯苦笑了一下。“我工作挺忙的,猫粮没有特意选过,好像也没什么时间陪它。”

“不要和那些把宠物当孩子养的人比,人是第一位的。有人喂养,有人带去看病,偶尔有人陪着玩,你给它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家之后,它就一直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很少发出声音,尽管吃饭上厕所等也一切正常。艾俄洛斯偶尔会把它放到桌子上,床单上,肩膀上,像以前一样摸摸它的头,握握它的小肉垫。

它几乎是任人摆布,却再不主动了,就像伤口还未愈合时一样。

而家里的窗子,再也没有打开过。


(四)The trap(陷阱)

“他蛮乖的嘛!”屏幕前,一身白色大褂的穆兴奋地抿了一口卡布奇诺。

“没有人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难过痛苦,却无动于衷,卡妙,你的脚本写得很好。”一个紫色长发粉色套装的中年女士露出了温柔却不失严肃的笑容。

“多亏了您的指导,教授。”石青色头发的法国博士后表情谦恭,小心地组织着辞令,讨好着他的上司——波士顿H大医学院最年轻的女教授城户沙织,她因笑容美丽被新生称为“女神”,却同样因过于不近人情被学生私下称为“女魔头”。

“也多亏了穆师兄从孤儿院拿到了他小时候的档案,那样的故事才能让他产生共鸣感。”为了能正式成为小组的一员,卡妙亦小心讨好着组里的“重要角色”。

穆笑了笑:“是我们的‘金主’提供的线索,他的卖力表演也真是精彩,可惜当年他没有加入戏剧社而选择了弓弩俱乐部。”

穆是市长的侄子,有他在的项目组,论文登上顶汇几乎是板上钉钉。比起科研能力,沙织招他进组更多看重的是他背后的资源。

画面停顿,又往回倒了两秒,终于定格在小黑猫的望着窗外的侧影上。同样白色大褂的印度博士生熟练地将画面截图,保存在“治疗第一阶段”文件夹里。

“明天下午艾俄洛斯才会来,大家今晚可以休息一下。米罗,注意药物的剂量,我们得把时间轴调慢些。”

“好的,教授。”紫色头发的欧洲人点点头。


沙织一离开,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把肩膀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米罗,你点头的时候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吗?”卡妙合上笔记本,调侃着表情一本正经的米罗。

“那个,其实我睁着眼睡着了…毕竟没有我的事不是么?”米罗争辩着。

“哈哈,大家去喝一杯吧,庆祝我们给它的左前爪做了个标记。”穆温和地笑着,大家都没有反对。

“什么?它可以被抓住了吗?那我们直接安排打疫苗的时候给它来一针呗。”米罗睁大了眼睛。

“不要再改脚本了,需求天天变,万一有了bug,被它察觉了,那一切都完了。”沙加嘀咕着。“城户教授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样没用的,得它心甘情愿结束生命才行。”穆拍拍米罗的肩膀。“你是落下多少信息啊。”

“为了补偿大家,我请大家去我爸爸的俱乐部。”米罗翘起嘴角,笑着拨通了电话。


“但他为什么不以人的姿态出现呢?”酒吧里灯光光怪陆离,之前打了半天哈欠的米罗却突然来了精神,凑过来和大家一起八卦起来。“爱人近在咫尺,乘虚而入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概是自卑吧,他小时候确实被领养的家庭抛弃过好几次,就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一样。”卡妙打开笔记本,给米罗“补着课”。

“甚至其中一个养父还有家暴和炼铜的嫌疑,不过现在这个人已经因为吸毒过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沙加补充道。

“撒加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但我真想象不出他有这样的经历。”米罗撇撇嘴。

“所以才会人格分裂嘛。”穆优雅地喝掉一杯红色的鸡尾酒。

“金融操盘手和计算机工程师的收入加起来,不可能买这样的公寓的。这样的明显违和感它都没有察觉,说明已经入戏了。”另一边卡妙还在给米罗介绍着。“爱情会让人变得心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真可怜,啧啧。”在一旁的米罗感叹着。“我们对这只小猫是不是太残忍了…?”

“别忘了,这只小猫身上,至少背着三条人命。”穆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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